下集由天津电视台7月12日下午2点到5点半在电台道小演播厅录制(同上集)。该台卫视频道7月28日21:30首播,出现的嘉宾依次为崔子恩、张北川、郑远涛,主持人李强,现场观众三四十名,女性居多,从大学生到老年人不等。
观众1:我首先想对今天同性恋嘉宾表示钦佩。实际上他们本身没有做错任何事情,但是日常生活中会遇到大家异样的目光。我想他们今天来到这里的勇气是值得钦佩的。第二个问题可能崔老师不一定爱听。我们虽然非常理解同性恋 ,但毕竟有很多家长和当事人很痛苦。有没有可能用人为后天的手段去干预,比如说开颅戒毒,在科学发达进行手术自愿的情况下,改变自己的性取向是否有可能?谢谢。
崔子恩(下称崔):如果要开颅的话,肯定是我们在做的。张老师在做的,李强在做的都是在给社会开颅,包括你刚才的发言,在我看来也是给社会开颅。是社会的大脑出了问题,不是同性恋者的大脑出了问题。在这方面我的回答是特别简明扼要的。
主持人(下称主):张老师您是从1993年开始在这个领域研究?
张北川(下称张):实际上我研究是从1989年,因为我看见了不公正。我就看见了一位我自己的老师,实际上我老师是一个大学教授。他已经以实名在我们系统卫生部的健康报公布了自己的性取向。我这个老师——我可能再也见不到这样富有献身精神的大夫。他对病人特别好,病人来了他问病人经济情况,根据病人经济情况尽可能为病人着想。他在家留宿病人。他为了教我们这些学生,把麻风病人留宿在自己的家里,为了第二天把这个病人带到课堂让同学们都看一看 。他在做科研的时候,当时是国家的一个课题。当时是中国沿海渔民流行一种病。不知道怎么来的,他就拿自己试。研究生回来说我们秦老师简直不得了,没有麻醉让给切皮肤,自己也感染了。研究生说我哪敢给他切,我只敢给他捏着,他自己切下来。
这么一个有献身精神的人,当时整得他就想跳楼,就逼着他。他在讲出这个事情来的时候,他当着我的面嚎啕大哭。他比我年长十几岁,那时我还是相对年轻的医生。同时那个事情对我的震撼不是一般的。我发现我也讲不清楚这个道理,于是我读书。这个事情我不明白我就搞通它。我就这么开始研究,一直在研究的时候我们没说破这个事。我做学生不好问老师。
大概过了两年,最后是医院的院长、书记、正副的院长书记加纪委书记五个人,找我一个人谈话,让我不要再说了,(不要)给他辩护。我当时应该说也仍然是落后的。我说图书馆里面放着书,书里就写着——那时候落后——那时候说同性恋是一种病。我说既然写这个,我们做医生的和别人不一样。当我们听说是有病的,我们有更大的责任出来。我就这么回答的领导。
主:您当时为自己的老师做辩护的时候,您辩护的是什么内容? 是说您不相信他是同性恋者,还是说这一点不值得大家做文章?
张:当时最主要的辩护还不是这个事情。我就说这是一个好人,不管他是什么样,我们没有权力这么对待一个人。这种方法不公正。
主:张老师这么多年,您研究这么多内容还出了书 。您个人顶的压力多大?
张:没多大。压力这个东西,历来是你看它大就大,看它小就小。我自己是做学术的,我想很多学人如果像有和我一样的遭遇,如果这是一个正直的人,都能做(应对)这种挑战。只不过很巧我碰上了。
主:我还了解,您研究这么大的课题,办公室是最小的一间?
张:是。我那办公室不像样子,所以去年一位新华社记者到我们办公室的时候,他给出了一个评价。他说这是一个爱国主义教育基地。当时听得我直乐。他们去看了以后,很多权威的学者到我那以后,都特地在那种恶劣的环境下照相。我想这对我们都是一种鞭策。我们要改变一些东西,我始终没有感觉到有很多压力。
主:您刚才也谈到您也研究艾滋病。同性恋和艾滋病有没有关系?
张:在(上世纪)70年代末80年代初,艾滋病首先被发现在美国有同性性行为的男子中流行。我们也要讲一个事实:世界上感染艾滋病的人75%到85%是因为男女间的性关系感染的,5%到10% 是因为男男间的同性性关系感染的,剩下还有滥用药物或者吸毒,还有母婴传播。我讲了这么一大段话,归结起来就是艾滋病等于同性恋是错的。
主:一开始人们为什么要把这两者等同起来?
张:一开始的等同是很有意思的。【编注:张下面介绍的只是艾滋病起源学说中最广为接受的一种,即“猎食者”理论。参看英文网页http://www.avert.org/origins.htm】实际上艾滋病是1930年代,大概是这时候由动物在非洲进入人类的。可是刚刚进入人类的时候只是在很小的范围内——我们叫原住民——很小的范围流行,没有传出来。
60年代到70年代,非洲和海地有一个人口大流动,大量的非洲人到海地【编注:应为大批海地人前往非洲寻根】。这样艾滋病首先在海地流行。大家都以为美国是性开放国家。不是的,美国的保守势力非常强,美国的男同性爱者在国内很多人很压抑。他们到海地去——海地是一个“天堂”。在这传染上了以后带回了美国。
美国的科学就发达的,1981年首先在美国发现。但是刚发现是只有在这个圈子内,所以传出来的是“男同性恋才感染艾滋病”。当时舆论造得非常厉害。媒体铺天盖地的,这种铺天盖地的声音也传到了中国,这么样过来的。很多东西都是最初的认识误区被整个宣传开了,才造成这个结果。
主:接下来让我们认识另一位同性恋者。咱们欢迎郑远涛!
远涛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有同性恋的取向?
郑远涛(下称郑):十三四岁的时候,自然而然,自己对男性的身体觉得很性感。非常自然而然的。那是上中学的时候——上初中。其实我听说同性恋比这个要早。当时是非常将同性恋和艾滋病联系在一起的。一开始的时候,自己对男性的身体有了感觉,当然也会有点惶然。
主:害怕吗?
郑:并不害怕。
主:觉得自己是一个男孩子而有这种想法心里恐慌吗?
郑:有一点惶然,但是不到恐慌的程度。因为我同时很喜欢电影。那时候在西方《费城故事》诸如此类的对同性恋非常宽容的片子已经出来了,包括1994年我14岁的时候《喜宴》也出来了。我第一时间看了这样的电影和介绍,在文化评论上的一些宽容的态度,所以并没有到一个很害怕的程度。有点惶然,也希望自己“不是”,可是也有很多书,例如方刚的《同性恋在中国》、李银河的书、再有其他的电影杂志、各种各样的评论、非常开放的观点,就慢慢接受了自己。
但是真正和男性发生恋爱的话是在20岁,在大学通过网站认识的朋友。我跟他在一起时间并不长,只有三个月。三个月之后,我发现他有点不对劲——避开我。我发现他另外在跟一个女性在来往。他跟我说:我其实是30%喜欢女性,70%喜欢男性。我是个双性恋,而且家里不能接受,我最后还是要结婚的;对不起,我们只能分开,我们的爱情是没有结果的。
主:如果说你的第一个朋友是你的初恋的话——
郑:那是一次失败的初恋。
主:——是不是就像异性恋者失恋的感觉,是一样的?
郑:是一模一样的。
主:也许我们大多数的朋友并不了解,作为同性恋者,他的爱情是一个什么样子。
郑:我是一个个案。如果我说我自己的话,不能够代表2000万人。你是不是想听我自己的爱情观这方面?
主:你可以讲讲你的爱情故事。
郑:我的爱情故事很多!跨国恋情。说到这点的话,拿照片来看一下。先看这张吧:这是我和我的男朋友。我们到澳门旅行的时候拍的。他是新西兰人,在中国教英语的。
主:你们好了几年了?
郑:我们是2003年的十月认识的,现在快两年。他刚来的时候在一个网站上发布交友信息,说希望能够交到中国的同性恋朋友,如果能够和我谈中国的文学艺术最好。我觉得这个人有意思,我就回信给他。Email来往了一段时间以后,我觉得应该见一见。他那时候有顾虑,因为我的男朋友比我年长15岁。我今年 25岁,他觉得跟这么小的中国男生交往,会不会太不谨慎?到时候受伤害的是不是他?我是不是想玩玩?他开始是推托,但是我对他很感兴趣,继续打电话给他,终于约了时间在广州见面。见面了大家感觉很好,后来继续来往之下就成为了男朋友。这是我们在澳门拍的照片,他非常喜欢用我做模特拍照。这个是在广州的公园,这件衣服是我父亲的,因为我父亲是归国华侨。这是印尼的国服。
张:能不能讲一个自己觉得印象最深的(故事)?怎么发现他真疼你……
主:能不能讲给我们听听?
郑:我举一个例子。这位朋友他和我在网上交流很久,都没有见面,因为地方隔了很远。我们谈的都是一些精神的话题。后来正好有机会,我们在一起旅行,在香港。在那里我就觉得我要把这几年对他的感觉说出来。因为我和他本来相隔很远,千万里的距离,我知道这样子谈恋爱也是不实际的。我还是在大的问题上很有理性的人,所以我一直没有对他透露过。
但是今天在酒店里面,我就说Dear, I love you. 他说我也爱你。我说:“我的意思不一样。”他突然间就明白了。他的年纪比我大很多。他当我是一个年轻朋友、兄弟。他说,我觉得我要过来抱着你。他抱着我,我就开始眼泪直流。其实很开心,但是不停地流眼泪。我就说,这样非常好。但是他说,我觉得有负疚感。——本来一个年纪比你大那么多的人,对你有这么大的影响,差不多一个导师这样的人,这也是他比较避忌的一个问题。——他认为导师应该只是导师。后来我们过了几天,他飞回他的国家,我回过广州继续我们各自的生活。我们还是好朋友,一直到今天他也是我最好的朋友。
爱情就是生命的一个过程,它就像一条河流,你以前的东西其实不会消失。它融在河水之中,跟着你一块儿向前流,推着你走。这是种力量。——差不多就这样吧。
主:张老师,我觉得远涛说得特别地动情、真诚。
张:在这之前我想好多朋友并不了解同性恋者有他们的感情。在成都有一对很有名的。他们两个人到今年上一个月一块生活了20年。50岁了。那两个人非常不易。两个男性,20年前。我很奇怪问过他们。他们说愿意过这种生活。其中一个是英文老师,把自己的工作扔了,就为了两个人在一块儿。最后两个人发展起来。
他们实际上是很传统的人,两个人穿上对方最喜欢的衣服。那时候钱很少,两个人租了一辆出租车,在市郊包了一个房间,举行了只有自己两个人的婚礼,非常非常传统。前年中国计生宣教中心弄个车给他们做DVD,把他们拉到当年宣誓的青山绿水之间,20年风风雨雨。我听他们讲的故事,觉得他们挺有意思的是,他们周围的邻居都接受了他们。邻居家两口子打仗,通常都是他们去调解的。邻居家丈夫出差了,都告诉妻子要玩到他们家玩,他们两个人是最安全的【观众大笑】。
他们特别强调如果同性婚姻法出现的话,他们会第一对去结婚。我到他家里还做过客,听着他们两个人你插一句,我插一句。两个人就讲他们两个人当初在寻找对方的时候,到处希望找到一个愿意和自己一生为伴的人,最后很偶然碰到了。有很多这种感人的故事。我印象中有一些很凄美的故事,也有很幸福的。随着这个社会的发展,幸福的故事会越来越多。
主:远涛,如果像张老师说的那样出现同性的婚姻法,你会去登记结婚吗?
郑:我不一定会登记结婚。我觉得爱情其实长久下去,可能会变成亲情的关系,不是激情的爱。而我在二十四五岁的当口上,我不一定希望这么快去登记结婚,把这事情在法律上固定下来。因为婚姻等于是一个合同,是一种很大的承诺。我需要时间决定,我是否接受这个合同、承诺。
主:现在这样生活压力大吗?
郑:我很好。我的父母和亲友接受程度非常高,所以我基本上没有什么压力。我只是一个兼职翻译的状态,所以没有固定的同事、公司。但是我在以前的公司——是一个出版社——在里面是公开的。我的老板到北京,我跟他一块出差,他喝了点酒,说了很多对同性恋不太友好的言论,我还纠正他呢。
主:你那以后就辞职了吗?
郑:没有,他听了我的话印象很深——其实他改变了个人观点。他听了我的话以后说,其实就好像一个生产机器的流程,刚好有一个零件装反了。我说,为什么说同性恋是装反了?其实各种性取向都是正的,只是形态不一样,不是说同性恋就是反了。
主:他是老板所以他总按生产程序讲——有朋友有问题:“这种行为是否会对亲人带来伤害和痛苦?”
郑:就这么简单吗?【得到肯定答复后】是不会给我的家人带来伤害和痛苦的。至于别的同性恋者的家人,他们家人的伤害和痛苦并不来自于他们子女的性取向,而来自于一种无知。
主:父母接受起来很容易吗?
郑:其实我做了很多工作。我跟我家人关系很好,尤其是和我妈妈能够像朋友一样聊天,言谈之中纠正她对同性恋的无知、误解。我爸爸也能够接受。他(刚开始)那时候说:还没定型嘛,那么小,可能以后还会变。但是到现在,通过看我爸爸跟我的男朋友,虽然是外国人,我爸爸的英文又不太好,但是结结巴巴也聊得蛮起劲的。我知道他已经完全接受了,因为他知道我们的关系。
主:咱们大家和远涛、崔老师、张老师交流!——同性爱的成因还是先天的因素,而不是后天的环境造成的?
张:对于成因的研究100多年。首先,是综合因素造成的。在综合因素里最重要的是先天因素,后天因素主要指出生后18到36个月,那个时间是一个性别认同,就是孩子更容易把自己认同成什么样。可是这种情况到底和先天有关,还是和后天抚养的因素,这个区分不开,现在还没定论。已经有定论的是,有大量的研究证明性取向的不同确实有先天因素的影响。
我们社会关于一个人的性取向常常过分喜欢追究原因,实际上这只是人生的一个侧面。它涉及的就是一个恋爱自由的问题嘛。我们应该学会尊重这种个人的选择。我们专门写过这样的文章,这也是今日中国根本大法——宪法讲的尊重和保障人权的内容 。这是一个很原则的事。在我们这个国家里面 ,在我们这个文化里面有一个东西,大家感觉不到,叫做强制性异性恋或者叫异性爱,想不想爱都得去 。很多喜欢同性的人在走这条路的过程中是非常痛苦的。也不光是他们的痛苦,还有很多妻子。我碰上几个妻子都告诉我。结婚10年,她说我这过了些什么日子?但是这个人、她的丈夫给我打电话的时候,她丈夫在电话里哭。他说我人不人,鬼不鬼。在家里边我还得怎么样?所以这种文化落后。我经常说,如果我们能创造一个平等的、人们在阳光下开朗欢笑的文化的话多好。这么多几千万人没有这个负担,好好的工作贡献出来多数人沾光。大家这么想这个道理的话,这是很简单的道理啊。
主:张老师在我们现场,有几位年龄稍大的女性。她们也一直起劲地鼓掌点头。我特别想问问她们的感受。
观众2:刚才我听了以后,的确我有点惊讶。从我来讲,我已经60多岁,从精神还是不能够承受。听了这些话以后,的确反映社会文化程度的问题,还能够理解。我觉得理解和认同并不画等号。这个特殊的群体我们应该理解,但是理解是分不同层次的。高层次的理解是认同,低层次的理解是尊重。有一句话:“我不同意你的观点,但是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。”我想我不太认同你的性取向,但是我捍卫你实现性取向的权利。
主:尊重不用做很多事情。可能遇到这样同性恋的朋友时,给他一个善意的微笑。我觉得这是基本的尊重。
观众3:我对这个同性恋以前听说挺多的。我有一个问题:同性恋怎么恋啊?什么叫同性恋?他们怎么想到恋到一块去?我觉得是不是同性恋人脑子有毛病?今天我听了以后,给我启发特别大。而且今天来的崔老师(和小郑)这两位嘉宾,我原来认为同性恋的人准是文化水平特别低,好像脑子有点问题 。但是他们两个人素质非常高,他们剖析的问题非常深刻。是我有问题,是我对原来的问题认识不清楚。反过来我站出来还斥责人家 ,你怎么这样呢?是社会进步、文明了。
观众4:我记得《国际歌》中说,陈旧的东西要打碎它 。那是非常艰苦的。我以前对同性恋的话题也是比较不能接受。如果我知道这个人是同性恋,从心里挺反感的 。但是今天的沟通话题使我感受到偏见比无知更可怕。像张北川老师讲的,我受益特别深。科学是可以跨国界的。到现在为止几乎没有文盲了,但是有很多健康盲、这方面的文盲,没有人去讲过这个话题。我到今天通过张老师,还有两位嘉宾的讲解 ,还有郑远涛的爱情故事,真的令我感动。还有崔老师的豁达,使很多人很喜欢他。我想借助大家的掌声,给他们三位一些掌声。
观众5:今天来到这里非常大开眼界,尤其认识了三位嘉宾。对于这个同性恋这个词 ,以前听说过,但是从来没有接触过,也不认识这样的朋友。今天认识了这样的朋友,谈谈我今天来了以后的想法。不管男人女人老人小孩,不管是同性恋者,不管你是什么人,作为人的存在,你的权利要得到尊重,就是选择生活的权利。不应该是因为他反传统你就歧视他。作为人的存在,要尊重人家自己的选择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道路和方式、爱情观,但是他一定有他的道理。当你不了解不知道的时候,不要瞎说 或者否定一个或者肯定一个。
主:最后我想听听面对我们大家的态度,远涛、崔老师、张老师是什么心情?【向郑】你代表未来,你先说。
郑:我认识很多同性恋朋友,包括年纪比我大20岁30岁的也有。我发现我的心态的确比他们阳光,我想这也代表社会的进步。今天跟大家在一块,听大家的感想我很感动。我想说性取向不是一种选择,不是说我想变成这样或者变成那样。其实科学更支持的是先天论,或者是很大的先天因素。我们自己在青春期的过程中发现自己是同性恋者以后,逐渐通过接受科学知识,接受自己的身份,应该感觉自豪快乐的。【跳接下一个镜头】
在全世界来讲,六月,无论是在洛杉矶、柏林、悉尼等等都有大规模的同性恋的游行,上街载歌载舞。我们觉得我们在中国也不能缺席,所以我们的网站爱白联同一些女同性恋的民间团体,一块去长城放风筝,也象征我们男女同性恋的联合。
有一些图片【展示放大的照片】:这个是我们准备把风筝放上天。当风筝飞到一定的高度,把线剪断,让它自由飞翔。这是西方的彩虹旗,是象征同性恋的旗帜,和中国传统的风筝结合,我们觉得挺有意义的。还有自己做的一些手链,也是彩虹的。
其实并不是希望大家能够对我们怎么样。如果在大街上能够对我们微笑,我觉得这已经是最大的支持。如果我和崔子恩是爱人,我们手牵手的走在街上,像这样【握住崔的手】。大家对我们报以微笑,这是最大的支持。谢谢。
崔:今天来到这个现场特别感动。从主持人到我们一起来的朋友和现场的朋友们,大家有了很充分的沟通和交流。我不觉得我讲了什么,而是我被诸位的声音所感动。我希望我能够带着这些声音到我接下来的生活里面去,把这种声音传递给我其他的朋友,让他们感到今天的温暖。谢谢诸位,谢谢跟我一起的朋友。
张:今天来我确实挺高兴。只要大家多交流 多沟通,很多传统的东西会很快被颠覆。我们每个人都能不断发现周围的无知。特别祝愿你们的节目能够顺利播出,使在场每个人都对推动这种文明作的贡献能够得到证明。祝你们能够顺利播出。
主:同在阳光下,有一部分人是这么选择他们的生活的。我始终忘不了给张老师写信的19岁孩子还生活在痛苦当中。他怎么样面对这个社会,在很大程度取决于我们怎么面对他。我想对于同性恋这个话题,还需要更多更深入的沟通,谢谢大家!【完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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